第三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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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鄭南新網癮戒療學校。
在來的路上，莫大帥接到了一通電話。
他說：“蔣一和一個叫陸心的女生在一起，陸心背景有些覆雜，但我們可以通過她將蔣一帶出來。”
“這個陸心也是網癮少女？”韓時差插上一句。
莫大帥搖頭，“還不清楚，得等他們人到了再說。”
莫大帥的車停在了門口，還沒下車已經有門衛過來問了。
他熄火轉頭對陸之續說道：“你等會帶他們進去，就說是來看陸心的，我等人過來。”
“是誰要過來？”他反問著。
“你放心，這人你以後也會認得！”
話說到這份上，陸之續也沒再多問。
戒網學校建在郊區，周邊都很荒涼，沒什麽人氣，大型便利店超市都沒有，只有小賣部在供貨，也不知道賣的東西新不新鮮。
學校院墻都鋪上了網，墻頭還插上了玻璃渣子，跟看守所似的，大門處好幾個門衛來來回回巡邏，出入都得核對信息，這到底是學校還是人販子販賣所啊！
陸之續跟門衛說是來看陸心的，那個禿頭的中年男人圍著他們一群人轉了一圈才打電話通知上頭。
“你們沿著這條道一直往前走，鄭校長會出來接你們的。”他順手一指，表情古怪。
沈綿綿來不及多想，陸之續就招呼著往前走。
等她再回頭，那門衛已經不見了。
這學校本身就怪異的很，像是一座逃不出去的牢籠，電療多可怕啊，那些家長是怎麽忍心將孩子送進來的？
沈綿綿拉著楊夢跟在陸之續後面，韓時差碰碰她的手背，小聲叨叨。
“剛才大帥哥說的沒錯，續哥好像哪裏不一樣了。”
“哪不一樣？”沈綿綿別過頭看去。
“你還小，說了你也不懂，反正就是不一樣了。”
哎喲餵！韓時差這小子，姐姐比你大十來歲好嘛！沈綿綿默默在心裏吐槽。
頓時，陸之續回頭，目光直直盯著她……的手？
沈綿綿低頭看去，韓時差這小子的手什麽時候拉上她手腕的，倒是松開啊！
陸之續眼神都變了，低聲喊著，“韓時差，過來和我一起。”
“好嘞！”二傻子屁顛屁顛的走到他身邊，“續哥，接下來我們怎麽做？”
“你閉嘴。”
“？？？？？”韓時差熱血湧上心頭，霎時被澆了一桶冷水，不敢相信。
陸之續斜眼嘆氣，“你安靜點。”
“哦哦哦！”說著，拉上了嘴巴拉鏈，妥妥的。
好久不說話的楊夢冷冷開口，“他一直這麽傻的？”
沈綿綿眉毛上揚，“對，他就這樣。”
“幸好蔣一不是這款，韓時差真浪費這張臉了。”
要麽說她不說話還好，一說話就見血。
天色漸晚，或許不是個看朋友的好時機。
但他們想不了這麽多，仿佛再晚一秒就會出什麽事。
鄭南新校長是個有啤酒肚的中年男人，梳著中分頭，戴著黑框眼鏡，身材壯碩看起來油膩膩的，走起路來臉頰的肉都在抖動。
他見到他們第一句便是，“陸老板讓你們來的？”
言語間，帶著些討好的意味，聽上去更膩人。
陸之續點頭，“她人呢？”
鄭校長臉上堆著笑，“我們可不敢怠慢陸同學，她正在貴賓室玩著電腦呢。”
玩、玩電腦？
他們沒聽錯吧！戒網學校，還能碰電腦？
韓時差張著嘴，將將要問出口，沈綿綿狠狠揪著他的手背。
“哎喲~”
鄭校長回頭，關切問著，“這位同學怎麽了？”
沈綿綿替韓時差答著，“他沒事，大概是咬到自己了，吃著糖呢！”
“嗯嗯！”韓時差動著嘴，一手還捂著臉。
鄭校長轉身又開始說起，“你們回去一定要跟陸老板說清楚啊，不是我不幫助陸同學戒網癮，而是她天賦異稟，這學校受不起啊！”
這話說得，有意思。
聽上去，戒網學校是來了個破壞大王？
“貴賓室到了，你們進去吧，我去幫你們弄吃的過來。”
鄭校長推開一扇門，鐵門，這材質怎麽看都不像是貴賓室的。
他走遠了，陸之續才進去，沈綿綿跟在身後就聽到游戲聲，是《魔靈》打鬥音樂。
面對著他們的一張辦公桌前，兩臺電腦並排放著，放眼看去只能看到兩個頭頂。
“陸心？”
陸之續喊出聲，那人擡頭瞬間，沈綿綿就驚呆了。
小姑娘長得水靈，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，笑嘻嘻的，“你叫我？”
好半天，陸之續也沒回過神來，沈綿綿勾勾他的手指，她知道他為什麽不回答。
因為這陸心長得跟星軌一模一樣。
陸心，星軌。
一個活潑靈動，一個冷淡面癱。
誰能告訴他們，平行世界隙縫的人，她主世界的靈魂為什麽會到現在的世界來？
還是說一切只是個巧合，僅僅是模樣相同罷了。
“蔣一！”還是楊夢打破了沈默，她跑到桌前認出了他。
陸心雙手抱胸，歪著頭問，“你就是‘夢姑娘’楊夢，我承認你的操作在女生圈裏挺帶勁的。”
但楊夢沒空理她，一門心思都撲在了蔣一身上。
而蔣一精力都集中在游戲裏，她還想說什麽，被陸心打斷，“你可別喊他，他正在打終極！”
楊夢擡頭已經是淚眼模糊，她沖他吼著，“游戲有那麽重要嗎？你知道我們為了找你花了多長時間嗎？這些日子你都在哪裏？你一句話不說就離開，我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！”
回答她的卻是游戲特效聲。
沈綿綿上前拉住她，“楊夢，小聲點。”
現在這情況，一頭霧水的，看樣子蔣一是沒什麽大礙的。
她回頭瞧著陸之續，他也是半懵狀態。
反倒是韓時差這個沒出息的，繞到了蔣一身後看得起勁，沒過幾秒，游戲結束，他也跟著歡呼。
“蔣一，你可以啊，不愧是‘鐵將軍’這麽霸氣的操作也就你能行！真厲害！”
這誇讚怎麽聽起來很刺耳呢？
果然，下一秒韓時差就揪住了蔣一的衣領，說話都帶著狠勁，“你他媽的在這打boss上癮是吧！我們瘋了找你好幾個月，你一聲不哼喜歡看我們著急？還是不是兄弟啊！有你這種兄弟嗎？”
蔣一任他拉著，冷著臉說：“我沒讓你們把我當兄弟。”
“臥槽，老子的暴脾氣！”韓時差一拳頭就要沖上他的臉，急急被陸之續勸阻。
“韓時差，你住手。”
“老子不跟你說，真是浪費時間。”韓時差才不傻，他是為了蔣一才來的，他把他當兄弟。
蔣一沒說話，陸之續卻說：“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情況，發生了什麽，但事到如今我們都希望你能回來上學，玩《魔靈》沒有同伴會被人嘲笑的，就算你贏了終極boss，那餘下的任務你一個人怎麽做呢？不是親密隊友，你很難在新一輪競技場上成為王者。”
“我……”蔣一猶豫著。
“蔣一，你給我的訊息我收到了，你不是希望我們能來嗎？現在我們找來了，你就得跟我們回去。”
回到有同伴，能一起學習、一起游戲的生活去，而不是在這裏，一個所謂的貴賓室裏孤獨的玩著游戲。
“行啊，要走一起走，反正這破地方我呆夠了！”陸心囔囔，很是委屈的樣子，“我知道一條近路可以出去，我們一起吧！”
她還知道尋求盟友。
陸之續猶豫著，“那個鄭校長似乎很在意你，我們是不是……”
“他是想從我這撈錢，我昨晚就看見他用電擊那些男生強迫他們寫悔過書，太可怕了，我得趕緊走。”陸心沖出房門，“你們走不走，我真的可以帶你們走的！”
暫且不管鄭南新這學校有什麽貓膩，反正留在這是不可能的。
蔣一說：“陸之續，我們跟她一起走。”
陸之續點著頭，一群人就跟在陸心身後繞過一條走廊，穿過一排低矮房子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粗啞叫喚。
“停下！”
“攔下他們！”
不能回頭，那些人應該是看到他們了，怕是要追上來。
陸之續抓著沈綿綿的手，她手心驚出冷汗，他還死拽著不放。
“楊夢，跟上。”蔣一停了幾步也抓著她的手腕，沈綿綿聽到楊夢的抽泣聲，“算你有良心。”
再看韓時差，這傻小子跑得賊拉快，跟猴子似的和陸心在前頭帶路。
也不知跑到了哪裏，像是一個小山包，陸心沖上去，周圍大燈驟亮，天色早已暗下去，沈綿綿這才看清他們是到了圍墻這，只不過他們站的地方不在平地，而是與圍墻上的鐵網齊平，小山包對面的鐵網破了洞，足足有幾人寬的距離，三個人一起穿過去是不成問題的。
這路還真是夠近的。
“我們從這跳下去，有人會來接我的。”陸心胸有成竹，看見追來的門衛也不怕。
圍墻至少三米高，跳下去？不要命啊！摔胳膊斷腿也是很痛的啊！
陸之續上前查看，“下面是草垛，很厚實，應該沒問題。”
“不，不行。”沈綿綿害怕，看都不敢看，只想往回走。
陸心做著鬼臉，“膽小鬼，看我的！”
她“喲吼”一聲就跳了下去，韓時差著實佩服，捂著胸口往下看，“乖乖，現在的小姑娘都玩這麽瘋啊！我也要試試！”說罷，跟著跳下去。
“餵，你們快跳啊，這草垛超軟的。”韓時差跳完不說，還在下面攛掇著。
蔣一說：“楊夢，我有苦衷的，離開這裏，我告訴你一切。”
“好。”楊夢這姑娘也是膽大的。
陸之續一直在等沈綿綿做好準備，他們在小山包上等著，下面守著的門衛也不敢輕易上來。
只剩下兩人，沈綿綿深呼吸一口氣，心跳都加快。
“綿綿，你想起什麽了？”
“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陸之續握著她的手，“星軌曾告訴我，你丟失了關於我的記憶。”他指著天上半隱在雲端的月亮，“今晚月色真美。”
一記重擊，月光仿佛在心裏轟然散開，溫柔如水。
“綿綿，跳！”
上天賜予你勇氣，而你是我一生最美的回憶。
風在耳邊吹過，墜落在柔軟草垛上，與你做過的每一件瘋狂小事，我都會記在心裏。
“續哥，軟綿綿，你們看！”
韓時差坐起來，指著不遠處的商務車，“莫大帥在那！”他使勁揮著手臂，陸之續手機在口袋裏震動，是莫大帥打來的。
他接起，“那是我要等的人，你們放心吧。”
掛了電話，草垛竟然移動了。
原來這是輛大貨車，車身被草垛遮住，車開走了，多餘細草掉了一地。
沈綿綿感嘆，“像是在拍電視劇啊！”
陸心躺在草垛上，雙手枕著頭，“你們看星空！”
近郊的小道上，貨車在前行，他們躺著仰望夜空。
沈綿綿記起《夕陽無限好》的歌詞——最艷的花卉，最後化成泥，夕陽無限好，天色已黃昏，風花雪月不肯等人。
老E說這個剎那宇宙是拒絕永久的，青蔥山丘一轉眼就變蟻丘，再好玩的東西早晚會放棄，他覺得黃昏才是新一天的序幕，人要向前望才能有更多想做的事。
沈綿綿與陸之續十指相扣，黃昏很美，星空更迷人，她丟失了太多記憶，只要陸之續在身邊，她便相信所有忘記的東西都會找回來。
這一刻，她已經記起一些。
快要十五，月亮又大又亮，星子布滿夜空，明日是個好天氣。
之後，她還會記得更多，也許那就是屬於她的真相，一次次重生的真相。
小劇透：明天開啟練習生之路咯！
續哥：？？？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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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大帥的車停在了門口，還沒下車已經有門衛過來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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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誰要過來？”他反問著。
“你放心，這人你以後也會認得！”
話說到這份上，陸之續也沒再多問。
戒網學校建在郊區，周邊都很荒涼，沒什麽人氣，大型便利店超市都沒有，只有小賣部在供貨，也不知道賣的東西新不新鮮。
學校院墻都鋪上了網，墻頭還插上了玻璃渣子，跟看守所似的，大門處好幾個門衛來來回回巡邏，出入都得核對信息，這到底是學校還是人販子販賣所啊！
陸之續跟門衛說是來看陸心的，那個禿頭的中年男人圍著他們一群人轉了一圈才打電話通知上頭。
“你們沿著這條道一直往前走，鄭校長會出來接你們的。”他順手一指，表情古怪。
沈綿綿來不及多想，陸之續就招呼著往前走。
等她再回頭，那門衛已經不見了。
這學校本身就怪異的很，像是一座逃不出去的牢籠，電療多可怕啊，那些家長是怎麽忍心將孩子送進來的？
沈綿綿拉著楊夢跟在陸之續後面，韓時差碰碰她的手背，小聲叨叨。
“剛才大帥哥說的沒錯，續哥好像哪裏不一樣了。”
“哪不一樣？”沈綿綿別過頭看去。
“你還小，說了你也不懂，反正就是不一樣了。”
哎喲餵！韓時差這小子，姐姐比你大十來歲好嘛！沈綿綿默默在心裏吐槽。
頓時，陸之續回頭，目光直直盯著她……的手？
沈綿綿低頭看去，韓時差這小子的手什麽時候拉上她手腕的，倒是松開啊！
陸之續眼神都變了，低聲喊著，“韓時差，過來和我一起。”
“好嘞！”二傻子屁顛屁顛的走到他身邊，“續哥，接下來我們怎麽做？”
“你閉嘴。”
“？？？？？”韓時差熱血湧上心頭，霎時被澆了一桶冷水，不敢相信。
陸之續斜眼嘆氣，“你安靜點。”
“哦哦哦！”說著，拉上了嘴巴拉鏈，妥妥的。
好久不說話的楊夢冷冷開口，“他一直這麽傻的？”
沈綿綿眉毛上揚，“對，他就這樣。”
“幸好蔣一不是這款，韓時差真浪費這張臉了。”
要麽說她不說話還好，一說話就見血。
天色漸晚，或許不是個看朋友的好時機。
但他們想不了這麽多，仿佛再晚一秒就會出什麽事。
鄭南新校長是個有啤酒肚的中年男人，梳著中分頭，戴著黑框眼鏡，身材壯碩看起來油膩膩的，走起路來臉頰的肉都在抖動。
他見到他們第一句便是，“陸老板讓你們來的？”
言語間，帶著些討好的意味，聽上去更膩人。
陸之續點頭，“她人呢？”
鄭校長臉上堆著笑，“我們可不敢怠慢陸同學，她正在貴賓室玩著電腦呢。”
玩、玩電腦？
他們沒聽錯吧！戒網學校，還能碰電腦？
韓時差張著嘴，將將要問出口，沈綿綿狠狠揪著他的手背。
“哎喲~”
鄭校長回頭，關切問著，“這位同學怎麽了？”
沈綿綿替韓時差答著，“他沒事，大概是咬到自己了，吃著糖呢！”
“嗯嗯！”韓時差動著嘴，一手還捂著臉。
鄭校長轉身又開始說起，“你們回去一定要跟陸老板說清楚啊，不是我不幫助陸同學戒網癮，而是她天賦異稟，這學校受不起啊！”
這話說得，有意思。
聽上去，戒網學校是來了個破壞大王？
“貴賓室到了，你們進去吧，我去幫你們弄吃的過來。”
鄭校長推開一扇門，鐵門，這材質怎麽看都不像是貴賓室的。
他走遠了，陸之續才進去，沈綿綿跟在身後就聽到游戲聲，是《魔靈》打鬥音樂。
面對著他們的一張辦公桌前，兩臺電腦並排放著，放眼看去只能看到兩個頭頂。
“陸心？”
陸之續喊出聲，那人擡頭瞬間，沈綿綿就驚呆了。
小姑娘長得水靈，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，笑嘻嘻的，“你叫我？”
好半天，陸之續也沒回過神來，沈綿綿勾勾他的手指，她知道他為什麽不回答。
因為這陸心長得跟星軌一模一樣。
陸心，星軌。
一個活潑靈動，一個冷淡面癱。
誰能告訴他們，平行世界隙縫的人，她主世界的靈魂為什麽會到現在的世界來？
還是說一切只是個巧合，僅僅是模樣相同罷了。
“蔣一！”還是楊夢打破了沈默，她跑到桌前認出了他。
陸心雙手抱胸，歪著頭問，“你就是‘夢姑娘’楊夢，我承認你的操作在女生圈裏挺帶勁的。”
但楊夢沒空理她，一門心思都撲在了蔣一身上。
而蔣一精力都集中在游戲裏，她還想說什麽，被陸心打斷，“你可別喊他，他正在打終極！”
楊夢擡頭已經是淚眼模糊，她沖他吼著，“游戲有那麽重要嗎？你知道我們為了找你花了多長時間嗎？這些日子你都在哪裏？你一句話不說就離開，我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！”
回答她的卻是游戲特效聲。
沈綿綿上前拉住她，“楊夢，小聲點。”
現在這情況，一頭霧水的，看樣子蔣一是沒什麽大礙的。
她回頭瞧著陸之續，他也是半懵狀態。
反倒是韓時差這個沒出息的，繞到了蔣一身後看得起勁，沒過幾秒，游戲結束，他也跟著歡呼。
“蔣一，你可以啊，不愧是‘鐵將軍’這麽霸氣的操作也就你能行！真厲害！”
這誇讚怎麽聽起來很刺耳呢？
果然，下一秒韓時差就揪住了蔣一的衣領，說話都帶著狠勁，“你他媽的在這打boss上癮是吧！我們瘋了找你好幾個月，你一聲不哼喜歡看我們著急？還是不是兄弟啊！有你這種兄弟嗎？”
蔣一任他拉著，冷著臉說：“我沒讓你們把我當兄弟。”
“臥槽，老子的暴脾氣！”韓時差一拳頭就要沖上他的臉，急急被陸之續勸阻。
“韓時差，你住手。”
“老子不跟你說，真是浪費時間。”韓時差才不傻，他是為了蔣一才來的，他把他當兄弟。
蔣一沒說話，陸之續卻說：“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情況，發生了什麽，但事到如今我們都希望你能回來上學，玩《魔靈》沒有同伴會被人嘲笑的，就算你贏了終極boss，那餘下的任務你一個人怎麽做呢？不是親密隊友，你很難在新一輪競技場上成為王者。”
“我……”蔣一猶豫著。
“蔣一，你給我的訊息我收到了，你不是希望我們能來嗎？現在我們找來了，你就得跟我們回去。”
回到有同伴，能一起學習、一起游戲的生活去，而不是在這裏，一個所謂的貴賓室裏孤獨的玩著游戲。
“行啊，要走一起走，反正這破地方我呆夠了！”陸心囔囔，很是委屈的樣子，“我知道一條近路可以出去，我們一起吧！”
她還知道尋求盟友。
陸之續猶豫著，“那個鄭校長似乎很在意你，我們是不是……”
“他是想從我這撈錢，我昨晚就看見他用電擊那些男生強迫他們寫悔過書，太可怕了，我得趕緊走。”陸心沖出房門，“你們走不走，我真的可以帶你們走的！”
暫且不管鄭南新這學校有什麽貓膩，反正留在這是不可能的。
蔣一說：“陸之續，我們跟她一起走。”
陸之續點著頭，一群人就跟在陸心身後繞過一條走廊，穿過一排低矮房子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粗啞叫喚。
“停下！”
“攔下他們！”
不能回頭，那些人應該是看到他們了，怕是要追上來。
陸之續抓著沈綿綿的手，她手心驚出冷汗，他還死拽著不放。
“楊夢，跟上。”蔣一停了幾步也抓著她的手腕，沈綿綿聽到楊夢的抽泣聲，“算你有良心。”
再看韓時差，這傻小子跑得賊拉快，跟猴子似的和陸心在前頭帶路。
也不知跑到了哪裏，像是一個小山包，陸心沖上去，周圍大燈驟亮，天色早已暗下去，沈綿綿這才看清他們是到了圍墻這，只不過他們站的地方不在平地，而是與圍墻上的鐵網齊平，小山包對面的鐵網破了洞，足足有幾人寬的距離，三個人一起穿過去是不成問題的。
這路還真是夠近的。
“我們從這跳下去，有人會來接我的。”陸心胸有成竹，看見追來的門衛也不怕。
圍墻至少三米高，跳下去？不要命啊！摔胳膊斷腿也是很痛的啊！
陸之續上前查看，“下面是草垛，很厚實，應該沒問題。”
“不，不行。”沈綿綿害怕，看都不敢看，只想往回走。
陸心做著鬼臉，“膽小鬼，看我的！”
她“喲吼”一聲就跳了下去，韓時差著實佩服，捂著胸口往下看，“乖乖，現在的小姑娘都玩這麽瘋啊！我也要試試！”說罷，跟著跳下去。
“餵，你們快跳啊，這草垛超軟的。”韓時差跳完不說，還在下面攛掇著。
蔣一說：“楊夢，我有苦衷的，離開這裏，我告訴你一切。”
“好。”楊夢這姑娘也是膽大的。
陸之續一直在等沈綿綿做好準備，他們在小山包上等著，下面守著的門衛也不敢輕易上來。
只剩下兩人，沈綿綿深呼吸一口氣，心跳都加快。
“綿綿，你想起什麽了？”
“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陸之續握著她的手，“星軌曾告訴我，你丟失了關於我的記憶。”他指著天上半隱在雲端的月亮，“今晚月色真美。”
一記重擊，月光仿佛在心裏轟然散開，溫柔如水。
“綿綿，跳！”
上天賜予你勇氣，而你是我一生最美的回憶。
風在耳邊吹過，墜落在柔軟草垛上，與你做過的每一件瘋狂小事，我都會記在心裏。
“續哥，軟綿綿，你們看！”
韓時差坐起來，指著不遠處的商務車，“莫大帥在那！”他使勁揮著手臂，陸之續手機在口袋裏震動，是莫大帥打來的。
他接起，“那是我要等的人，你們放心吧。”
掛了電話，草垛竟然移動了。
原來這是輛大貨車，車身被草垛遮住，車開走了，多餘細草掉了一地。
沈綿綿感嘆，“像是在拍電視劇啊！”
陸心躺在草垛上，雙手枕著頭，“你們看星空！”
近郊的小道上，貨車在前行，他們躺著仰望夜空。
沈綿綿記起《夕陽無限好》的歌詞——最艷的花卉，最後化成泥，夕陽無限好，天色已黃昏，風花雪月不肯等人。
老E說這個剎那宇宙是拒絕永久的，青蔥山丘一轉眼就變蟻丘，再好玩的東西早晚會放棄，他覺得黃昏才是新一天的序幕，人要向前望才能有更多想做的事。
沈綿綿與陸之續十指相扣，黃昏很美，星空更迷人，她丟失了太多記憶，只要陸之續在身邊，她便相信所有忘記的東西都會找回來。
這一刻，她已經記起一些。
快要十五，月亮又大又亮，星子布滿夜空，明日是個好天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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